第110章 阴影的源头

  永恒至高神和守相至高神对峙着，两股超然无上的至高神威相缠，时空崩灭，万物凋零，一切化作虚无。
  恐怖的景象让万象神域的生灵仿佛处于末世边缘。
  如此情况，显然永恒神主还是不愿直接退走，仍然想要通过这里的因果追寻万象甚至以此逼迫万象现身。
  而这时。
  又一位至高神出现了。
  一股无与伦比的至高气机瞬间铺盖万象神域乃至八方时空虚无之上，令神明都感到心颤。
  这一份至高之威同样丝毫不亚于永恒或者守相，甚至隐隐略高一些。
  “永恒，你做过了。”
  一道仿佛凌驾神话时空之上、存在于独特维度中的超然身影看向永恒至高神，漠然开口道。
  其话语传出，掀动一层玄妙无上的天命涟漪，映出无尽命数脉络。
  半神乃至诸神仿佛都能从中捕捉到属于自己的命数，隐约间似乎有所玄妙之感。
  明辨天命，过往得到梳理，前路得到指引，一切妙不可言。
  但当那一层天命涟漪消弭，诸神又感觉刚刚仿佛只是一种错觉，很不真实，方才的明悟也迅速忘却，难以回溯。
  如此感受，如此威能。
  这一位至高神是谁也不必猜测。
  命神，一位以天命神道超脱神话时空之外的至高存在。
  命神一现身，也直接给永恒至高神施加压力。
  他倒不算是紫微至高神一脉的，或者说他本身就自成一脉。
  但硬要说的话，他应该属于昔日北斗那一脉，和紫微至高神关系也不差。
  他和守相至高神倒没有什么关系可言，这一纪元之前还存在不可跨越的差距。
  他如今出面，也是认为永恒至高神对万象神域所有半神出手有些过头了。
  哪怕这些半神都属于万象神明一脉。
  虽然万象也曾杀过永恒至高神的弟子镇厄神明，但那是因为镇厄神明先要去杀万象才被反杀的。
  此外。
  命神其实也曾给予过秦封一次机缘，在一次偶然的碰面后，也带秦封进入那神话权柄之地转了一圈。
  至高神看到能让他们欣赏的神明稍微提携或指点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何况命神还是走天命神道的存在，在他这里没有什么偶然，既然碰到便是缘分。
  所以其实被命神提携或指点过的神明很多，可能都不比紫微至高神少。
  可能也是因此，命神才更加看不过眼永恒至高神如此强势和肆意地屠戮弱小半神吧。
  命神的出现。
  的确还是给予了永恒至高不小的压力，这已经算是一位老牌至高神了，现有至高神里有绝对把握赢过命神的估计也就只有紫微而已。
  永恒至高神倒也不是没有交好的至高神，比如龙主或者太初和他关系其实都不差。
  甚至在此之前命神对他也挺好。
  最后。
  永恒至高神也没有继续停留在万象神域，他还是走了。
  倒不能说他这个至高神当得憋屈，连杀一些半神都杀不得。
  只是在终末日的威胁下，神话时空的大环境就是如此。
  甚至哪怕没有终末日，堂堂至高神去屠戮半神也本就是不光鲜和丢份的事情。
  只是身为至高神，任何人都得保持敬畏，不会有人真敢说他什么就是了。
  永恒至高神离去后。
  守相和命神也没有多留在万象神域，也相继离开。
  但他们离开前倒是顺手帮这里被永恒几乎打死的半神恢复了一定伤势。
  不然纯粹靠他们疗伤的话，要耗费太多代价和时间精力。
  桑槐几乎都死过一次，待遇也更好一些，命神也出手帮他从天命层面强行给他恢复了不少。
  任何生灵的一切情况其实都会反应在其天命脉络上。
  所以也可以通过撼动天命脉络反过来影响生灵本身。
  但是，有足以撼动天命的手段的神明或神主，极度稀少，命神更是这方面至高无上的存在。
  至高神，都是天资无双、才情惊艳古今未来的至高人物，绝对没有平庸或者弱者可言。
  所以这一境界也是极难抵达。
  ……
  万象神域事了。
  遥远时空外的某处虚无之域中。
  秦封停留于此，正从附近的神话天地探听有关于万象神域的消息。
  他知道永恒神主突破至高神后。
  都不需要迟疑。
  他立刻就全力催动长生道，掌控那一份来历不明的至高长生之威，镇封自身的因果。
  同时还加上红尘业火道、万禁道焚灭和禁锢因果。
  连带紫微道和北斗道中针对因果部分的威能也都施展出来。
  他一口气给自己套上了七八重因果封锁，连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居然手段这么多。
  不过最有用的当属长生道和北斗道。
  因为长生道和北斗道都可以从未知源头那里获取一份唯有至高神才具备的至高威能。
  他的北斗道也早就超过了一定界限，也和长生道一样复苏了部分至高威能。
  北斗道杀伐力至高无匹，但各方面其实也不存在短板。
  无论是寿数、岁月、因果乃至天命各方面都涉猎，体系圆满完美，不存在被克制的可能。
  他最初掌握这一份北斗至高威能的时候，倒也没有过多惊讶，毕竟有长生道的经验。
  但这也让他不得不猜测。
  那一位北斗至高神是否和长生至高神一样，其实也没死？
  长生的死有蹊跷，北斗的死其实也不正常。
  因为北斗在终末日来临前就不知所踪了
  而那时候北斗神话权柄的支流可没有枯竭，说明他应该仍然在神话时空才对。
  所以，他到底去了哪？
  而现在北斗权柄已经枯竭，那他如今没死的话，又是在哪？
  这其中有太多问题和难以理解、解释的地方。
  但涉及的是长生、北斗这两位神话称尊级别的最强至高神，其中的真相和隐秘也难以想象，可能存在大恐怖。
  只怕还不是如今的秦封可以去深究的。
  也不是他这个如今正被追杀的弱小神明首要去考虑的事。
  “至高神，的确无敌。”
  秦封此时探查到了万象神域的基本情况，知道他那一脉的半神都到死门关转了一圈，桑槐更是在生死间走了个来回。
  对此，愤怒、杀意等情绪有无都不能让他冲动。
  如他这般人物，就算万象神域被永恒至高神打碎了，上面的生灵全灭了，他也不会现身送死。
  无意义的事他不会做，冲动的事他似乎更是从没做过。
  幸好，万象神域基本无事。
  守相和命神这两位至高神都出面了。
  他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三位至高神的恐怖气机，凌驾一切下位者之上，让他也都神往。
  “这一纪元，终末日之前，不突破至高神，便只有死路了么……”
  秦封这样想着。
  以他和永恒至高神的恩怨，不可能轻易解开了的。
  若是终末日来临，他必将应劫，到时候便避无可避，必然会被永恒至高神找到。
  而永恒至高神要渡过第二次终末日，自然轻而易举，完全有余力在渡终末日的同时来解决掉他。
  所以。
  他的死期可能就是这一纪元的终末日。
  想要摆脱这一死局的唯一办法就是在此之前突破至高神。
  但是，突破至高神，又谈何容易？
  秦封虽然也有一定自信，但在至高神境那一关口前，谁都不敢说必然能够闯过去。
  接下来。
  秦封也暂时不去理会永恒至高神的事，继续自己的修炼。
  他以万象包容诸多神道体系，长生、北斗、紫微、雷霆、万禁、时光刀、业火、元点、掌空……
  十二主要体系又延伸出无穷无尽的神道或体系。
  他如今的万象神道，已经无比浩瀚繁复，横亘神话权柄源头之上，自成一脉，也已经具备一份至高无上的气韵。
  偶然福至心灵间，他甚至都隐隐感受到那种一步登临至高神境的契机。
  只是这种契机还是很薄弱模糊，强行去捞取并突破的话，极大概率都得失败。
  一旦失败搞不好都得被反噬得万象神道乃至自身一切崩塌，直接身死道消都有可能。
  毕竟冲得太高，一旦没能真正飞起来，最后坠回原地那自然很惨。
  ……
  在神话时空的另一边。
  那个不可追溯的源头之地。
  两道模糊的身影正在混乱黑暗的虚无中穿行。
  这两道身影其实就是昔日的长生至高神和北斗至高神。
  他们本来都是追溯终末日源头，强行趟出一条正确的路才来到这里的。
  但是，他们却可以肯定的是。
  这里必然不是终末日的源头。
  但这样问题又来了，明明是追溯终末日源头才到这里的，为什么最后抵达的地方却又不是终末日源头？
  如果不是，这又是什么地方？
  而今日。
  长生和北斗也是终于找到了答案！
  而他们能找到答案，还得多谢神话时空内那一位复苏了他们神话权柄的后来者。
  当初长生能够隔着一个不可追溯的维度复苏神话时空中属于自己的长生权柄，他便一直想着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一情况去做些什么事。
  只是那一位给长生权柄提供力量的后来者压制了力量，只是偶尔复苏一下。
  还好后面那位后来者开始一直维持长生权柄的力量，可能是压制不住，可能是认为无害而不去压制了。
  随着长生权柄复苏的威能越来越强。
  长生至高神也是逐渐能够感应到了一个方向，一个疑似可以接近神话时空的方向。
  他为此感到欣喜，不会迟疑什么，当即便和北斗一并前往。
  他们如今所处的这个不可追溯维度，其实很混乱，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神话也不存在，什么因果和大道权柄同样不会有。
  但他们到底是至高神，有一种独立一切之外的超然。
  所以他们可以在这个维度生存。
  唯一的问题是。
  他们的至高神力量几乎用不出多少，被这个维度无处不在的混乱死死压制着，有一种强行‘纠错’的混乱规则在。
  让他们那种秩序完美、力量体系圆满的至高神威能无法发挥多少，会被打回混乱状态。
  但也不能说他们一点力量都没有，以他们的至高神境界，也都可以吞纳这里的混乱能量。
  只是他们无法在这里另创神话时空，一切都会被强行打回混乱状态。
  所以他们便不能继续走神话老路去提升境界。
  想要继续强大，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就在这里摸索出另外的变强之路。
  长生至高神其实也已经摸索出一点方向，他其实要比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强大了一点点的。
  “那个后来者最近很懂事啊，一直没有压制我们的权柄力量源泉。”
  长生和北斗结伴极速而行，趟过诸多混乱区域，朝着他们所感应到的那个接近神话时空的方向不断深入。
  这里不存在时间的概念，一切都很混乱，所以他们不好说已经在这里过去了多久。
  有可能他们感应到自身权柄威能复苏了一瞬间，而神话时空可能就过去了大几十万年。
  也有可能他们借助那种感应过去了很久，而神话时空才只过去一瞬间。
  而最近，他们可以一直维持长生权柄和北斗权柄与神话时空的感应，那个后来者也持续提供权柄力量源泉。
  照这样看，那后来者似乎都不会再压制他们的权柄力量了。
  而他们也是凭此不知走过了多少混乱区域。
  在某一时刻。
  北斗忽然停下来，眉头也略微一皱，因为他感到了一种熟悉感。
  “无限靠近，却又感觉不可抵达，似乎无限遥远，和神话时空外的虚无极深处差不多。”
  北斗开口道。
  而他所说的，长生也理解。
  因为北斗便说过，他在第四次终末日前便早就感应到了什么，离开了神话时空，不断深入虚无之域。
  走了多远，连北斗都无法说清楚，只知即便是他在最后都已经难以返回神话时空。
  但他即便无限远离神话时空，但事实上他仍然能感应到神话时空所在，他仍然算是在神话时空之中。
  而虚无极深处，也有一种类似的混乱，没有因果，没有方向，没有神话。
  他若是继续一往无前走下去，甚至都能最终回归神话时空，而不需要原路返回。
  但这和那种一体一面的星球的概念是不同的。
  若是北斗在虚无之域极深处另创神话时空，则可以辐射出因果，打造神话，让这里出现秩序，自然便不会有那种混乱。
  只是这样的小神话时空，也一样会受到阴影冲击，一样避不开终末日，意义不大。
  北斗和长生现在朝着那个似乎接近神话时空的方向靠近。
  似乎真的可以从这方向返回神话时空，但又似乎遥不可及，根本不存在重合。
  在神话时空的虚无之域极深处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
  不过。
  他们还是继续顺着感应不断深入。
  而在最后，他们还真抵达一个独特的维度节点。
  然后他们在这里看到了无与伦比的一幕，让他们都无比震撼心颤。
  他们可能获悉了一些神话时空的起源大秘，并且弄清楚这里居然是阴影的源头，而不是终末日的源头……